——@寒山美术馆「图像的绵延与重生」展览研讨——
一个位置就是所有位置
“图像的绵延与重生”第三期的直播讨论,主题:“此曾在”与“此不在”-重新发现摄影
(这是参加寒山美术馆《图像的绵延与重生》展览之后进行的线上讨论)
我觉得不管创作的具体主题、拍摄的具体客体,不管是具体的还是抽象的,作为艺术创作都指向的是那些潜在的可能性。
身体図景看起来也是那种如何让人们的世界变得不可理解的作品。
关于身体的指涉哲学有很多讨论,我是研究新媒介的,我发现技术也有一样的属性。
这次作品我使用的材料是一种技术材料--人工智能。
关于「人工智能」人们通常有多种角度去理解,并且赋予他们不同的涵义。
乐观的角度:
技术是我们现代人构建和改造世界的一个途径:
我们驯化自然,或者说用拟像的方式发明新的自然。
我们不满足于小区里驯化成景观的大自然,开始规划Metaverse元宇宙,一个完全虚拟的拟像世界。
我们幻想人工智能成为一个绝佳的助理,甚至幻想他们具有自我意识成为完美的伴侣。这些是人类有欲望有能力的千万年来不变的主题,比如雕塑家皮格马利翁就一直要做一个完美的雕塑,并且最终还爱上了他的作品。
这些最初的冲动都是人类改造“物”的努力和尝试。并且这种特性未来也会一直存在。
悲观的角度就是
人对自身权力被夺取的担忧。这里面涉及到过去几十年我们“人文时代”努力争取到的各种权力,比如少数族裔的平权、劳动的公平性等等,我们担心科技会加剧放大人类社会中的阶级不平等、甚至发明出新的不公平的手段。
另一种中性的角度就是:
「新的技术」带给人们便利、给与未来可能性、但也伴随着大众理解追赶新技术新观念的焦虑性和紧迫感,同时对于那些先一步掌握黑科技的人潜在作恶的担忧和恐惧。
人们寄予科技 敬畏、恐惧、顺从、希望。在这层面上人们对科技的理解有时候相当「本能」,不乏有人把科技当作一个魅化的对象科技被附魅成为当代的大祭司。
仔细思考,这三种对技术的思考,本质上都是人与「技术」的关系。
这里面「技术」的具体所指总是在变的,比如鲍德里亚在70年代讨论的技术是「超级市场」,这在我们现在看来都习以为常了,他讨论的问题仍然存在,但不重要了。之后还有摄影技术与人内在表达的关系,包括现在人工智能技术与人的关系。在不远的将来「基因编辑技术」与人的关系。
这里的技术是可以一直更换客体的。
就像瓷的小便池和金的马桶一样,材料本身会有某种质感,某种属性,但作品的艺术核心还是作者使用材料的方式和作品指向的那个东西。
这次我展览的作品,身体図景是以人工智能生成的肢体影像为呈现,身体与技术是共同的可以替换的词。
虽然是与我刚才关于技术的讲述完全相反,但是内核又是完全一样的概念。几十万年以来我们人类的身体不变,但我们在不同的时代总是赋予身体不同的涵义。
身体同「新技术」一样,是经验主义的最好的工具。
我们理解世界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方法,本体论把知识作为目的,去研究它的内在结构和逻辑。经验主义把知识作为工具,使用的方法不重要使用的语境更重要。在索绪尔那里成为“语言”和“言语”。同一个身体在不同的时代代表不同的场域,劳动性质的转变、对种族性别的认同、对疾病对疯癫的区分、赛博格、后人类等等,这些都通过变更或定义身体符号来呈现。作为经验主义最直观的材料,是我选用身体作为符号的原因。
另外一部分是技术,这里是人工智能技术。
但我的作品使用人工智能作为材料其实又是非常「本体论」的,我前面说了ai这个材料在当下语境里会被赋予的特点,但我避开将ai作为经验主义的表达方式。我使用的是「人工智能算法-生成对抗网络GAN」的一个独特性。就是不管是监督学习还是无监督学习,从他们生成的各种以假乱真的图像,习得的抽象的下象棋的能力,都指向这么一种可能性,ai算法可以找到我们世界的普遍性和内在的结构。而且其中潜藏着大量人类还未曾发现的规律和可能性。
如果说有一个美学宇宙,我们把可被编码已被识别的审美称为艺术或风格或设计,ai可以帮我们找到更多潜在的审美。
所以我使用ai作为工具想指向的是一种更广泛的符号性。
对于我这次参展的作品来说,通过人工智能对具体的身体符号的处理,生成的这些新的肢体语言,
所以我作品指涉的是身体所代表的符号概念,或者说技术所指涉的技术概念。
虽然我使用的是技术中的“新媒介”来进行创作,但我的核心主题是哲学里非常经典的问题
⬇身体図景@寒山美术馆⬇
⬇身体図景-概念介绍⬇
⬇人工智能技术介绍⬇